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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迹天涯杂文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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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0164 | 回复25 | 2008-7-21 13: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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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黑的

外面下着冬天的雨,泥浆由脚带进屋里——遍地的抽象画,扫帚再也扫不起来。我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理发师的任意摆布,如同木料等待圆锯的切割。切割顺利完成,脑袋瓜瘦了一圈,我用手摸了摸,还是熟悉的形状——我还是我。
      我还是我,骨头长硬,皮长软。与人说话开始故意雕琢词句,或者故意不雕琢,但该得罪的人还是得罪了,我开始感到莫名的自豪。
      雨还在下,伞下一人走路,轻松而单薄,没有愚蠢的非回忆不可的事。小卖部门口一女的打电话,屁股翘老高,样子很清纯,就像妓女,或许就是妓女。我,或许就是嫖客。我是嫖客?我不是?我是什么?单选题,嫖客,妓女,你是什么?好吧,你两者都不是,你是皮条客,你是龟公。
      好嘛,说这些太庸俗,或许只是你不能承受太真实的事物。那我们来谈谈相对论、决定论、不可知论、阿喀琉斯和乌龟赛跑的谬论……存在主义、唯美主义、社会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梦幻现实主义……谈谈维特根斯坦、卡夫卡、博尔赫斯、荷马、秦始皇、泰戈尔、没耳朵的梵高,有耳朵没听觉的贝多芬、自杀的海子、自杀的川端、自杀的托尔斯泰、自杀的杰克伦敦……谈谈《百年孤独》、《幸福时光》、《恶心》、《局外人》、《猜火车》、《完美的世界》、《肖申克的救赎》、《这个杀手不太冷》、《小王子》、《野草》、《荒原》……谈谈资产阶级情调的美好生活残片……
      我口干舌燥,无休止、无边际的世界只在我面前展露一只小角,而这只小角足以让我厌恶了。雨一直下,我渴望雨将我包围,黑暗将雨包围。我躺在黑暗而潮湿的世界核心,逐渐收缩成一团。
      一场雨下到世界末日。我是黑的.

拾荒者

听得出来,外面又下起了雨,细密而又急促,而又好象不慌不忙的雨。雨打在屋顶上,打在窗沿上,打在过路人的头上,打在我的心里……发出簌簌的温柔的声音。又是一个想你的清晨(如果晚上想你是出于寂寞,那么早上呢?或许只是出于自我折磨),我想让自己安静下来,受雨声的滋润——我已干渴太久。
    我点燃一只香烟(一半出于习惯,一半出于对你的想念),让自己被温暖的烟雾包围,然后屏住呼吸,静听天籁。在此刻,想什么都是多余的。让这份空灵占领自己,征服自己,净化自己,不去想爱情,不去想工作,不去想自己。
    我除了无所事事的活着,以显示自己的无辜外还能干什么。我知道我们都有收集货币的爱好——用不同的方法收集。我不想与众不同,跟着别人的步伐,被别人簇拥着向前。我的路上没有同志。我有我自己的战壕,自己的阵地,我独自作战,也将注定独自死去。非常棒。我既是举旗帜的人,又是吹冲锋号的人,既是司令官,又是传令兵,既是伤员,又是抬担架的人……
    我渴望心被填满,所以成了拾垃圾的人。我所以述说,是因为我需要将心里的旧垃圾清空,再装上新鲜的垃圾。
    好了,我的谦虚不容许我说的太多。


飞跃疯人院

我期望我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就够了),没有墙壁,四面都是落地窗,天花板整个就是个天窗。阳光五面将我包围,让我幸福得无地自容。
      地板要随时随地擦得干干净净,所以屋里没有沙发,甚至床——呵呵,愿意的话,遍地都是双人床。任何地方都放满纸巾。我不要厨房,冰箱维持我不值一提的狗命。我不要厕所,不要烟灰缸——一个垃圾桶容纳所有污垢。我一整天一整天地睡,睡累了就做梦,梦累了就哭,哭累了就给自己讲笑话把自己逗笑,笑累了就拉冰箱的把手。
      我希望我身上长满青苔,像懒惰的植物一样仅仅靠着光合作用就能活到死。但是让人可惜的是,我皮肤上的汗毛和阳光、空气、水分结合产生不了作用——我还得工作。
      我要认真工作,让所有人惭愧,让自己出汗,让身上变臭。月底领取喝酒的钱,购买爱情的钱,购买纸巾的钱……钱花光后我回家,过我梦一般的、卑微的、骄傲的生活。
      不攒钱,如果我死于意外的话,不会给别人造成任何不良的惊喜。想尽办法使用、用坏身体的各个部位。举个简单的例子,尽量加深近视的度数,最好是在死前的一刻完全失明——这样我就不会浪费掉一双好的眼睛了(我死了,眼睛还是好的,但没人用它了,多可惜)。这只是眼睛,还有其它的,例如舌头、左手、右膝盖、心、肺(死前最好能达到没心没肺)等等。
      不带女人回家。
      不出门,平时不上班的时候。我对世界不感兴趣:大街、楼群、阳光、风、耗子、公园绿地、尘土、稻田、河堤、轮船、大海、云朵、日食、北斗星……世界也就只是一些词语罢了。如果我在上幼儿园常识课的话,我倒愿意例举更多的庞大的、遥远的、不相干的、无关痛痒的东西(东西,呵呵,从东到西,坐卫星,扫视所有的一切)。但是,我幼儿院毕业、小学毕业、中学毕业、大学毕业、爱情毕业、生活毕业——我要下六层的时间之楼才能到达那个无法企及的常识课。
      不能整理弄乱了的房间,让第二天早上的布置与头天晚上保持一致,让下午与上午保持一致;除非是让房间里更乱的行为;否则,任何让房间更整洁的行为都将受到惩罚——惩罚我看一周的成人电影,一周不能使用纸巾。
      禁止在屋里养花,如果养出的花因受了我的污染,长得像我,我得负责娶了她,一直爱她,直到她怀孕。
      我迷失在房间里的时候可以听音乐,只听三个曲子,都是心尖给我的。如果我死的话,死之前我一定只祝福她,只祝福她。恩雅的“May it be”,Susanna的“Forever at your feet”,和“One I love”。绝对不听朴树的“那些花儿”,陶吉吉的“Melody”,Beyond的“海阔天空”,王力宏的“Kiss good bye”。
      我看诗,只看心尖的诗。
      我得在我的屋子里给自己定一些规矩,否则没有约束的我会让脏话弄花地板。我又得一句一句的把脏话拣起来放进垃圾桶,再一桶一桶的往窗外倒。然后要不了多久,窗外的垃圾山的山顶就升到我的窗口来了。这样是不好的,倒不是我怕臭,而是这样会影响小区的治安——我也曾沿着窗口进入主人的家里,喝人家的汽水,再用大头钉扎破抽屉里所有的安全套。当然现在我已不干这些给人快乐的好事了,我现在只关心自己的生活了。
      我说过,没事的时候我不出门。在自己家呆着。打发自己的中午、下午和黄昏。晚饭之后给家里的另一个座机打电话,然后我两头跑(事先我把两台电话搁得尽量远),跑出满脸的傻气、满脚的脚气。
      好了,熄灯之前我会记得撅起嘴巴,先亲了自己的左脸再亲右脸。

反刍

我长成这样,并不嫌弃。“这样”,意义是多方面的,身体瘦弱,内心懦弱,甚至还有其他方面的。比如长相变化不定——时而帅气(不排除这种假设),时而愚蠢;镜子里的那个人带着厌恶的蠢像用他的眼睛逼视着我的眼睛,用他的眼神鄙视着我的眼神。非常不幸,他很清醒地知道,我就是他,我的所有可恶都是他及时的、毫发不爽的体现——他感到失望,他转身离去。
    他注定失败,他抹不掉我。

    外面是夏天升腾的热气,让人无法忍受的阳光四处肆掠。然而,我的门窗紧闭,一屋子的伤心、一屋子的忧郁想跑也跑不了。它们在屋里来回冲撞,互相鼓励,彼此吸收能量,共同壮大——把伤心推向极致。有时候,想念可能衍变成虚无,衍变成憎恨,衍变成无所谓,衍变成神经质,衍变成一支点燃的香烟,演变成一场意外,演变成“你往东,我往西”。

    你点燃烟,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还是用中指和食指夹住?这有什么分别?捏住,说明你有强烈的占有欲?夹住,说明你有女性的优雅?呵呵,完全自娱自乐。
    姑且赋予你女性的优雅吧,作为上帝的我,并不想做一个吝啬的神。你的手指夹住香烟的哪个部位呢?紧靠烟头没入嘴的那头,还是滤嘴与白色烟纸结合的地方?还是更远一些的地方?前者,说明你是个对生命认真、小心翼翼的人,并且把你的小心翼翼体现到每一件小事上;难道是这样?第二个,说明你是个更成熟些的人,虽然你的人生观未必可取,但你有自己的看法;是这样吗?后者,说明你是个玩世不恭的人,知道人生不过是个玩笑,用不着太认真;真是这样?呵呵,完全是自娱自乐。
    姑且赋予你认真和小心翼翼的天赋吧,作为上帝的我,并不想做一个吝啬的神。仔细看看你夹香烟的中指和食指,他们夹住香烟的部位在哪里。在两个指尖之间?还是,第一个指节与第二个指节之间?还是,第二个指节与手指开叉的地方?一,说明你轻浮;二,说明你缺乏个性;三,说明你做事有把握。呵呵,完全自娱自乐。

    生命是什么?就像上面的废话。有意思吗?你要是觉得有意思,我可以再来一遍,一遍又一遍。
腻烦吗?讨厌吗?不想活了吗?想骂点脏话了吗?

    空调和季节斗争,保护你的非自然。你对自然逃避,抛弃,你注定成为机器人。你是个麻木的机器人,我不会给你加油的,让你慢慢生锈,僵硬下去,成为一堆烂铁,一堆烂锈。让风刮你,让雨淋你,让太阳爆晒你,让你一直死去,像石头一样死去,死去,死去,已经死去,正在死去,还要死去……死上一万年。
    最后,你如愿以偿。
    最后,你成了她阴天的影子。


过了今天

我原打算利用她向幸福迈进,她提醒我要小心。
    我便小心了。我转身,向反方向出发,利用她达到堕落的目的。她看穿了我的心思,当着我的面嘲笑我幼稚、单纯、天真,她说:“你滚蛋吧,我不会和你分享我的邪恶、我的时间、我头发的香味,以及香味下面的身体。”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她自己的。这倒是提醒了我,我是我自己的。我从她身上学会了自私(仿佛我原来就不自私一样?呵呵,我真虚伪),我的自私得到了她的启发,开始出土、萌芽、有了自私的花骨朵——我会保护好她,让她开出自私的花——我会做到的。
    关掉音乐!关掉!谁叫我打开的?音乐会降低现实的现实感,让我的幼稚肆意泛滥,这是不好的。关掉空调,砸烂窗户玻璃,把门畅开,让门外乱七八糟现实的声音在我耳边强调现实是现实的。我太健忘了,没有别人的提醒我会忘了现实的现实性的。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趁天黑之前把什么都看清楚了,免得天黑后自己凭天真再做傻事。
    现在我允许自己用今天剩下的时间软弱,要多软弱就又多软弱。但过了今天,过了今天你就是墨尔索。rain,你是墨尔索!如果不是,我将鄙视你,送你右手的中指,左手的中指,右脚的中趾,左脚的中趾。我应该,并且必须找回我自己的性格,我的自私。不去多问,不去多想,别人的心思别人去猜测,我只关心自己。从明天开始,戒烟、晨跑、定愚蠢的生活目标、晚上不再打手枪(那改在白天?)——我还不至于如此肤浅,我要的是更深层次点的东西。
    把自己的故事当成是看电影,当时肆意感动,过后马上忘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愿意的话还可以进行自我讽刺、嘲笑——当然不允许其他人帮忙。
    我又没有失去什么。我失去了什么了?没有了心更好,了无牵挂,凭性格做事,不受良心谴责。
她删除了我,作为报复,我删掉有关她的所有日记,删掉手机号码,删掉她的QQ,可能的话删掉对她的回忆。呵,未免小家子气,忘了显得太在意。与其忘却,不如淡漠。
    我是否恨她呢?恨她是否意味着变相的爱?那取消对她的恨。取消对她的记忆和故意忘却,取消对她的所有的删除,取消一切。然后,就像我们刚认识时那样,我们重新开始,重新走到现在的这一步;再重新开始,再走到这一步……呵呵,这样也不错。真TMD幽默!
    送自己一首诗,一切重新来过。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原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原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一只烟在燃烧

我记不得我活了多久,还能活多久。我已经感到有些厌烦了,我不想在无聊的故事里担任男主角,然而我既当不了导演也当不了编剧,我无法主宰故事的走向。方向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我一直在走,不管越走越近,还是越走越远。
    我当然记得每周往家里打一次电话。
    非常漂亮。我凭性格把自己的路走到无路可走,然后转身对自己的影子骂句脏话。呵呵,你也可以这样做,或许可以做得比这还蠢。有什么关系?既然到了这一步,对自己进行纠正是无意义的了,我还可以利用下半生完成我的性格,再用我的性格完成我的人生。
    不要以为我喝醉了酒尽说胡话——平时我说的胡话更多。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生活的,知道的话我倒愿意学习学习。他们此刻在干什么?有的在吃面条,有的在和老婆吵架,闯红灯,和女孩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在医院充满药味的过道里排队挂号,坐在电脑前听音乐发呆,在马路上溜狗(或者被狗溜?),和已经分了手的女友****,第十六遍看《假如爱有天意》,躺在床上不被打扰地思念某个人,写日记(重复当天的历史——有利于巩固性格?),用游戏淹没自己,和自己看电影,在田里插秧,等待某人上线(又能怎样,把她放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爱——从脚开始,还是从头开始?),抽最后一口烟再把它摁死在烟灰缸,围着篝火跳舞,第一次牵女孩的手,第一次和朋友找小姐,对着一棵树按下快门,围着电视看广告,带着疲惫骑车回住地,带着酒气开车回家,对着镜子涂唇膏,高声的使唤服务员拿牙签,被家长揪着耳朵回房间做家庭作业,锁死房间的门从衣服口袋摸出过量的安眠药,利用放风的时候看看头上方格子的天,把牛栓好准备做饭,在候车大厅打盹,接受某一个人甩过来的耳光,捅倒一个不认识的人后赶在警察来之前离开,对着麦克风拉开嗓门,对着她说出爱……他们都在干着不同的事。但他们都在成长,都在衰老(两个同义词——怎么区分它们呢?当你还漫不经心的时候——那么你在成长,当你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那么你在衰老),都在期待某个人或某件事。多么可笑。
    我难过的只想死去,我知道自己没有胆量。腼腆甚至懦弱的的我既不敢面对生活,也不敢面对死亡。


在路上

雨时下时停,时下时停。黑暗逼我睡觉,天亮之前它偷懒没?
    雨时下时停,时下时停。黑暗逼我睡觉,天亮之前它偷懒没?它偷懒没?
    空气向冬天踅回,空气向冬天踅回,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夏天相对遥远,太阳在云后偷懒没,它偷懒没?
    我的胡子,“刷刷”,“刷刷”,两三下长成大树。我拿电锯,在下巴收割森林——时间偷偷播下种子,我等待下一次的收割。我在收割的时候偷懒没?我偷懒没?

    我是小马,用前踢分割空气,用空气梳理后脖颈的棕毛。迎面的风吹不倒我,我要追到前方的地平线,我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黎明。
    我翻过一座座的山,在黑暗弥散开来之前下到山脚,寻找我的素食;我跳过前面小溪,在小溪长大变宽之前将它置之脑后;我淌过河流,在河水把我冲走之前到达对岸;我寻找我的影子和别的什么东西,在我老去之前,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我要在结束之前回到原点清洗我的四蹄。我是爱干净的小马,为了前进我不择手段,但要保持四蹄干净。
    我喜欢站在悬崖边跃起前蹄嘶叫,然后甩甩尾巴,保持志得意满的风度。等风起的时候一口气跑下山,在小溪里打滚,顺便调戏水里的小鱼。
    我是年轻快活的小马,不低头沉思,不奢求青草以外的食物;一路向前,不回头看,石头不能磕碰我的四蹄,鲜花不能让我驻足;大海是我的归宿。我没有见过大海,我还没见过人山人海?
    我要跑得路上尘土飞扬,呛得路人骂娘。
    我在我的路上偷懒没?偷懒没?

    我要我的奔跑瞬间充满慢镜头,定格画面。


楼梯口的人


他坐在楼梯口,用自己的方式消遣。他无所事事,为了惹人讨厌,他向路过的人吹口哨。他长相讨厌,人比长相更讨厌。出于怜悯或者侮辱,或者是为了达到可笑的消遣,我也向他吹口哨。他抬头看我,点了点头,于是我和他就有了这种可耻的“友谊”。我们双方出于对友谊的蔑视和嘲讽,从不改变打招呼的方式(互相吹口哨、点头,仅此而已),从不交谈。
      对我来说,他不过是路边的一棵树;而在他看来,我何尝不是掠过的一阵风。世界就是这样,许多格格不入的事物为了共存不得不互相接受。
      那天下班很晚,我又在楼梯口遇见了他。疲惫让我减少了对他的厌恶,他像往常一样向我吹口哨,我一时大意,没有控制住严肃的表情,笑了起来。他的神色忽然开朗,向旁边挪了挪屁股,示意我坐下。我无奈地顺从了他。他请我抽烟,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接受了。我们各自抽烟,并不说话,这当然不是某种默契(这是狗屎——非要形容的话)。他在寻找开始的话,而我无动于衷,并不打算和一棵树聊我的事。“我注意你很久了”,他说,
      “你和我一样。”
      “不,我比你还让人讨厌。”我不想掩饰对他的不满。
      “你很不礼貌,但还诚实。我注意你很久,虽然因为你太像我而让我不喜欢,但总还凑合。”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你是我要找的人。我要给你一份礼物。”
      “我不要任何礼物。”
      “好吧,换一种说法,我给你一个愿望。你向我许愿,我便让它实现。”
      “那......再给我一只烟吧。”
      “你不相信我是上帝,或者,是最接近神的人?”
      “我相信你确实很‘神’。”
      “好吧我可以显示我的超能力,或者说你将要有的超能力。”他冷笑了一下,露出蛀牙。他开始讲述我的经历,如果说他知道我的经历还不奇怪的话(我的父母知道,朋友知道,认识的人也知道我的经历,他完全可以从认识我的人那里探听到我的事),那么他还说了我最隐秘的想法,最高尚的打算和最阴暗的心理。最后他冷笑了一下(他老是冷笑,迟早我会让他后悔),“你现在正在想念一个姑娘,被她折磨的死去活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她迟早是你的......”
      “混蛋,算你猜对了又怎样,你过早的把结果给我叫我还有什么意思。我享受她给我的折磨,你却让我失去了这份快乐的痛苦。”
      “对,你现在的年龄应该是这样的想法,但你得到我给你的宝藏后你就不这么想了。听着,你完全可以用我给你的愿望来得到你想得到的姑娘。”
      这的确是诱人的。但我不希望一个意外打乱了我的命运,我希望我的生命充满了偶然性,连续性。这个意外的确够偶然,但不能让我的生活连续。不连续的生活是不真实的,我对他说了我的想法。他哈哈大笑起来。“难道这样平庸的生活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你说得对,这样的生活确实平庸,但很真实。就像她给我的痛苦。”
      “你以为有什么东西不是梦幻吗?她给你的痛苦不是梦幻吗?你抽的这只烟不是梦幻吗?”
      “我讨厌你说教,也不喜欢你说话带有的象征意味。”我知道他说出了真相。
      “难道卡夫卡还没能让你明白?”
      “我讨厌他肮脏的迷宫。他只是我打发时间的工具。任何真理都和小说一样——只是用来消遣的,没必要深信。”
      “你是怀疑主义者。”
      “放屁!我什么都不是,我是我。如过你喜欢玩弄‘主义’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是存在主义者,我还相信决定论,我还认为世界是不可理喻的——世界像我一样不可理喻。但是这些都是狗屁,这些东西污染了我,玷污了我的纯真,我依靠它们行事,但我再也不相信它们了。”
      “你这样生活不感到厌倦?”
      是的,我厌倦这样的生活。我又不是一次被僵硬的空气包围,被它裹胁着向前迈进,和其他人一样,我们走向、走上相同的道路。我们志同道合?我们臭味相同?不是,我和他们不是同志,我们貌合神离,却又彼此憎恨。因为彼此相同,知道对方的卑鄙、龌龊、庸俗的心理,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倒影,所以不敢指责对方,但彼此回避,害怕。就像你一样,虽然我不是你,但我是你,我就是你,知道你的伎俩,你的卑鄙,你不用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的肮脏在我面前一目了然。你个二百五,躲在楼梯口乞求别人关注的疯狗,难道等我给你脸上啐几口吐沫你才走?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心里说了些什么。那么你应该知趣的赶紧离开了吧。”
      “是的,我知道,但我不和你计较。好了,我给你的礼物你已经完全接受,我要走了。”
      “......你的故弄玄虚不会让我惊讶的。”
      “我给你的是一只永生之烟。抽了之后将达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永垂不朽。我写的《永生》你已看过,知道永生意味着什么。”
      “是的,那是博尔赫斯的小说,永生的人可以用无穷的时间穷尽所有人的经历。他可以成为所有的人,所有人的作品都是他的。他可以是屈原,同时也是荷马,也是爱因斯坦,也是莫扎特,也是莫奈,也是我(所以你知道我的经历,也知道我心里所想的),也是你。所以你说我可以提愿望,你为我实现,因为无穷的时间让你没有什么事情会来不及实现。你爱上所有的人,被所有的人爱上,同时也可以恨所有的人,被所有的人恨。所以你是上帝,你是与神最接近的人。所以你是抽象的,不真实的,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你长生不老,但有什么用,你是永生之人,所以你现在想摆脱永生?”
      “是的。”
      “所以你用一只烟收买了我,把你的永生嫁祸给了我。”
      “是的。”
      “我可以用你的方法把永生嫁祸给其他人。当然用不着这样,我甚至可以兜售我的永生,有很多人要买的。”
      “是的。但是作为永生的人可以享用无穷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可以成为宇宙,参与宇宙的进化。你不希望这样吗?”
      “我希望我是我。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可以专心一意地爱一个人,只爱一个,不受其他女人、其他伟大事情的打扰(比如宇宙进化之内的东西)。我可以随时自杀,随时哭泣,随时接受打击,随时安静下来不说话,随时和影子散步,随时干傻事,随时大笑,随时骂脏话,随时跟着音乐唱起来,随时——随时随地的想念她。”我说得口干舌燥,“你还不快滚,你不再是永生之人,没有资本摆姿态和我说话了。你也用不着替我的永生担心,我自己会解决的。”
      我是厌倦之人,对永生不感兴趣。我知道,作为一种希望,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将使我活下去。“我摸出镜子照照脸,知道我还是我。”我感到高兴,并不是因为得到了永生,而是从永生我或许能懂得短暂生命的可贵——永生是颇不值得的。
      我走出楼道,看着外面的阴天,知道我又可以开始肆无忌惮的想念她了,我高兴的学了一声狗叫.


情书寄给风


夜风很大,在城市的街道、楼群间肆虐,像一头受伤后咆哮的母狮(你要是喜欢雄狮的话——那就是雄狮吧)。风声很紧,它要表达什么?愤怒?悲伤?或者两者相互掺杂?
    那声音就像运转正常的汽车引擎的“呜呜”声。就像我喝醉了酒,坐进车里,放上粗口摇滚,或者轻缓忧伤的《安静》;然后踩死油门,闭上眼睛,让引擎的“呜呜”声渐渐盖过音乐……在公路的延伸处,我将快乐地被淹没——我快乐,因为我正爱着你;我需要被淹没,因为你不爱我。
    “呜呜”声是快乐的声音,尽管我们哭泣的时候滥用了它——也谈不上,哭泣难道不是一种快乐?就像今晚,我失眠,抽烟,对你想念,不断揣摩你给我的心理测验……这是快乐吗?不是吗?
    你从来不属于我,你只属于你自己,而我却属于你,不属于我自己,这不公平。出于好心,你难道不能帮我营造一种让我不那么爱你的氛围来吗?你出于自私,出于跋扈,出于征服的不良习惯,让我爱上你,而你转身离去(或者说即将离去,随时准备离去)。你的自私(正确的说,那或许只是理智)将受到惩罚,理智的人将得不到爱情。或许你不屑爱情,不相信爱情。你只相信自己有爱的能力,而别人没有。可能吗?你都有,凭什么我没有?
    我相信我对你所说的,也相信你对我所说的。为什么你把爱弄得如此复杂(或许你认为这不是爱,只是孤单需要彼此交谈,共同壮大。告诉你,我的孤单不需要从你那儿吸收营养。我,我的影子,我的性格,我们三个将在一起过得很好,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爱你,不是因为孤单,是因为我爱你,就这么简单,简单得来你不相信),我不想在爱的问题上分析、思考、权衡利弊、总结经验、计划下一步的动作……我们可以让爱变得更伟大,却往往乐意把她停留在平庸的层面上。
    在你之前,我是我,尽管生活谈不上丰富,但也偶尔有乐子。有你之后,我是我,但忽然心里贫乏了许多,才发现我已经把心掏给了你。
    你说过,我们不谈未来。真实的只是此时此刻,“现在我在你怀里,用牙咬你,你疼吗?疼吧,所以是真实的。”而现在你不在我身边,尽管我们没有分手,而你不在我身边,这是真实的,千真万确的——你不在我身边。时间在流逝,我现在没有参与你的生活,而你却参与了我的生活,不仅仅是参与,是完全占有了我的生活——因为我随时随地的在想你(当然我不希望你喷嚏连天)。
    我在烟缸栽满了烟头,明天我一定有好的收成。
    夜风依旧猖狂,我把信交给了它.


国王离去

阳光穿过树叶泄漏下来,照亮了地上的枯叶,使青苔的地面班驳起来。
    城堡的塔楼尖角在树林间还若隐若现,而我,已不再是它的主人。想到这里我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用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宝剑,它还在.我转过身,右脚踏上枯叶,左脚踩上青苔——这些也即将不属于我——我是干大事的人,不应在梦里停留太久。
    不知是什么指引我,或是误导我,让我抛弃我身后的城堡、森林、填满森林空隙的阳光光柱、蝉鸣、曾经在我身边流着的小溪、溪水涟漪上飘着的雾气、水里的小鱼、水底的石头、溪边浣衣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还有曾经和我一起成长的草地、被我践踏的草地、被我用猎枪打瘸左后肢的梅花鹿、厚厚的带有花香的空气、带有枯叶腐烂气息的空气、带有我死去的祖先尸体腐烂气息的空气;当然,或许还有除了我以外的王子、宝剑、贵族们的舞会、衣着鲜艳的姑娘——从我面前走过,向我微笑,我向衣着最朴素的姑娘伸出了邀舞的右手,她欣然应邀(她昂头拒绝)……我还抛弃了战争带给我的荣誉——我左脸的刀疤让我有了自我处决的权利。我抛弃了世界,世界也抛弃了我。
    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回忆是无止境的,况且我的胡须不允许我这样。我弯下身系好靴带,继续向城堡、森林、流水的反方向出发,向所有回忆的反方向出发,向过去告别,结束我的狂妄、谦卑、愚蠢和假设的英明。我成为历史的国王,不得不离开我的王国。
    阳光推着我向前,黑暗引诱着我。我走到了我的路口,我的路在我的目光里延伸,直到空间里的永远、时间的对岸。
    我站在路口,端详着它,端详着我的未来,神色并不迟疑。阳光洒在路面上,让阴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灰尘、细小的颗粒在阳光的光柱里闪着橘黄的光泽,我伸出双手左右分开我的未来,立即走了进去。阳光在背后瞬时收拢,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他们也知道我是曾经的王子、曾经的国王?没关系,我将在这里融化,成为它们的一部分,它们很快便知道我是多么的和蔼可亲。道路很窄、很暗,我还是像当初一样坚定地走了进去。我魁梧的身体阻挡了我身后的阳光,我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前面是什么,脚下是什么。我在想象中完成了这次历险,玩味这种快乐,以后我将没有机会了。我又看了看我的宝剑——我的自由之门,我高兴地把它拔了出来,做了个左右劈砍的动作——非常高兴它跟了我这么多年。
    我不愿再推迟那个神圣时刻的到来,尽管我还想再玩味一会儿。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王国,然后背对着它最后看了蓝天,一阵冰凉滑过脖子喉结的地方,天空突然退远,天色也暗下来,我听见了宝剑掉在地上的前半截的声音。


谁倒洗脚水

时间像一条蛇。它在草丛中自由的穿梭,我只是捕蛇的人,被它带向草丛深处。忽然间,它遁形不见了,抛弃、逃离了我。我找不到来时的路,而且,回去是可耻的。出于狭隘的自尊,出于对蛇的依赖,我继续寻觅我的蛇。我知道,我真正要找的不是它,但我也不知道我找什么,或许,我什么也不找——蛇只是我的借口,我的标签。
“你的标签是什么?你打谁的幌子招摇过市?”
“我只是蓄发的苦行僧,打佛的幌子走我自己的路,为了成佛我割舍了女人和女人以外的东西。我无欲无求,只是因为懒惰和软弱。我从来不把我的名字念出来,因为那是我真正的标签,敢于念出自己标签的人是不会出家的。我的话已说的太多。喃无阿弥陀佛。”

空间是我能挣扎的自由,我以外的一切,即非我的东西。它与我的灵魂斗争,所以有了我躯体的轮廓。我很幸运,轮廓分明——像所有人一样(也像他们一样幸运)。
还有什么是不幸运的呢?我想是没有了。哦,还是有的,例如空气,水,阳光。他们没有自己的轮廓,只有自己的名字——多可惜。可是他们正因为没有自己的轮廓才自由啊。是啊,要是一个人没有轮廓,恐怕也是自由的。哪有这样的人?死人。哦,是的,但不要用这个词。他们是永恒了的人,没有人可以鄙视、或者可怜他们。他们是我们的先行者,应该得到我们的尊敬。他们靠别人的回忆过活,也曾靠回忆别人过活。

我们没有必要将痛苦(流血、流泪只是表面的、肤浅的痛苦——当然值不得我鄙视)诗意化,那是可悲的。现实是这样的,我将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慢慢老去,脸上像抽去水分一样逐渐长出沟壑,失去光泽和颜色;头发一根一根的往下掉,笑容(如果还有的话)和愤怒都将失去力度;最终成为智慧的残渣。这是最好的结局,不好的结局,也是最为普遍的结局是,我成为残渣的残渣。

我将靠回忆来生活,我想老人是不能参与什么的了,尽管——他也晨跑、在茶馆说过时的豪言壮语。这只是——你知道,风扇断了电也不会急着要停下来。
非常可惜我已不是中学生——靠希望生活。我知道“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我还没有进入老人们会接纳我的年龄,我的生活既不靠希望,也不靠回忆,我靠想念。你也试过的。我不念出她的名字,你知道,神圣的事物一旦念出名字就化了。

时间在流逝,生命在流失,没必要去挽留什么。点根烟,放上音乐,一切多美好,神仙也是这么活过来的。你说,你的野心是什么。一个姑娘,还是一句表扬。哦,是一个姑娘的表扬。呵呵,你是可爱的。祝你得到姑娘的表扬。
你为你不爱的事情付出太多,而为你爱的人做了什么?等待。这是你唯一能做的,是的,正是这样。《等待戈多》,看过吗?没有。
我得提醒我,玩弄自己的内心生活并不是值得卖弄的事。男人靠行动,女人靠同意。然后,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嘲笑吧,你的权利。





[ 本帖最后由 狼迹天涯 于 2008-7-21 15:24 编辑 ]
楼主热帖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3: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发抢下,好文记下!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3: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狼迹寻下,朋友交下!
心不由人
狼迹天涯 | 2008-7-21 13: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旦愿知交满天下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3:35:10 | 显示全部楼层
外面下着冬天的雨,泥浆由脚带进屋里——遍地的抽象画,扫帚再也扫不起来。
可见是一只处处留心的狼!


我是嫖客?我不是?我是什么?单选题,嫖客,妓女,你是什么?好吧,你两者都不是,你是皮条客,你是龟公。

可见是一只黑狼!
     我们来谈谈相对论、决定论、不可知论、阿喀琉斯和乌龟赛跑的谬论……存在主义、唯美主义、社会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梦幻现实主义……谈谈维特根斯坦、卡夫卡、博尔赫斯、荷马、秦始皇、泰戈尔、没耳朵的梵高,有耳朵没听觉的贝多芬、自杀的海子、自杀的川端、自杀的托尔斯泰、自杀的杰克伦敦……谈谈《百年孤独》、《幸福时光》、《恶心》、《局外人》、《猜火车》、《完美的世界》、《肖申克的救赎》、《这个杀手不太冷》、《小王子》、《野草》、《荒原》……谈谈资产阶级情调的美好生活残片……

可见是一只见多识广的狼!

      我口干舌燥,无休止、无边际的世界只在我面前展露一只小角,而这只小角足以让我厌恶了。雨一直下,我渴望雨将我包围,黑暗将雨包围。我躺在黑暗而潮湿的世界核心,逐渐收缩成一团。

可见是一只独狼!

结论:是一只神秘而恐怖的狼!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3:40:21 | 显示全部楼层
拾荒者

拾荒者,也愿做一个拾荒者,眼见处都是花果!

    我除了无所事事的活着,以显示自己的无辜外还能干什么。

佩服这一句!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3:46:23 | 显示全部楼层
飞跃疯人院


我的梦想原来在这里!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3:5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反刍

牛的反刍把草变成牛奶,狼的反刍把平凡变成精妙!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3:57: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了今天

今天还没有过,便已经覆盖了一切的昨天!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4:01: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只烟在燃烧


去TMD蜡烛,我们只是香烟而已!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4:0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先去抽支烟,或者抽阵风!
心不由人
Sunny | 2008-7-21 14:39: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多字水下太浪费了
说出来的不是苦,说不出的才叫苦
雪初晴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4:51:49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了灰色的色彩一片片.心是灰暗的.文字也是灰色的。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4:55:2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路上

好一只快乐的小马!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5:0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楼梯口的人

走出楼梯,走出永生,世界必然要用狗叫来欢呼!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5: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情书寄给风

情书的缠绵,竟然能这样写出来!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5:15:01 | 显示全部楼层
国王离去

据有人研究,伟大的凯撒大帝被人刺杀,其实是凯撒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我想凯撒策划这一个计谋时,心中所想正是这些!
心不由人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5: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谁倒洗脚水

世界真奇妙,洗脚水也能酿出美酒!
心不由人
狼迹天涯 | 2008-7-21 15:4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开才一会儿工夫,抹布不用这样给我面子吧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1 17:35: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狼迹天涯 于 2008-7-21 15:42 发表
离开才一会儿工夫,抹布不用这样给我面子吧


与狼共舞,不用面子!
心不由人
狐说八刀官方服务团队 | 2008-7-21 21:5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狠好,我转杂谈去了
更声*远巷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2 14:07:39 | 显示全部楼层
惊叹抹布也。
不懂用诗的语言去描绘天空,天空它缺少一种色彩;
不懂用诗的语言去表达生活,生活它残缺一角。
安子昕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2 20:03:44 | 显示全部楼层
狼行天下,那叫声很酷。
一 花 一 世 界
安子昕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2 20:04:03 | 显示全部楼层
狼没爱上羊啊,西西。
一 花 一 世 界
安子昕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2 21:36: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期望我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就够了),没有墙壁,四面都是落地窗,天花板整个就是个天窗。阳光五面将我包围,让我幸福得无地自容。

蔬菜大棚嘛。

这样的设计会将人烤化,水啊,于是他们指着他们说疯了。
一 花 一 世 界
素面抹布名人堂,杰出贡献用户 | 2008-7-24 13: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安子昕 于 2008-7-22 21:36 发表
我期望我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就够了),没有墙壁,四面都是落地窗,天花板整个就是个天窗。阳光五面将我包围,让我幸福得无地自容。

蔬菜大棚嘛。

这样的设计会将人烤化,水啊,于是他们指着 ...


安子好想象!蔬菜大棚,妙喻!
心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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