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与灰暗

栖凰木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秋日，但请不要问我好不好。

   我并不好，事实上，情况糟透了。

   昨日开会开到很晚，回家时担心公交车坏掉，像这个星期的三次那样：下车，帮着把车推到路边，然后等下一班疾驰而过的车。假如我是司机，我愿不愿意停下来打开门，让那些在暮色的阴影中频频招手的“人”上车，我愿不愿意？不愿意的！我仍然相信这个偌大的城市的黑暗中潜藏着我们肉眼不想看到的东西。至少我是遇到过的，我固执地坚信它的真实性。如果是这样，多么糟糕，深夜我等在路边看自己的影子，看着黑暗中踽踽而来的巨大的暗影像梦魇般扑来，像那些夜半还在外游荡的男女与非男女一样。特别是在自己体质还相当差的时候。该死的浪费时间谋财害命的该诅咒的批斗会。还好，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毕竟一个礼拜三次够了是不是？我坐了午夜巴士安全到家，车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埋首在阴影中缄默不语，司机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车子在诡异的沉默和黑暗中向前行进着。每个人都累了吧。

   到家后煎了中药，昏昏沉沉睡去，在睡意正浓的时候被电话铃声惊醒。我在电话那头听到一声哭泣。

   在早晨微亮的天光里看到了自己青黑的眼圈。一日黑眼圈，终身黑眼圈。

   继续强迫自己去睡了，在半梦半醒之间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中间间断时爬起来和絮絮讲了一会儿话，却一点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精神一直处于游离态。坐在电脑前亦是腰酸背痛，额上及喉间有微微的烫。阿品上来说：小小，中秋快乐，然后问我好不好。按照我的习惯会说很好，继尔东聊西扯一番——我有时候很痛恨电脑及网络，占据了我生命中那么多时间。

   然后我又下线爬到了床上。
   
   四肢百骸都在痛，头痛，颈痛，胃痛，腰痛，无一不痛，双手都有热量散发出来，开了空调，然后冷汗涔涔。过了二十五岁身体逐渐脆弱，精力大不如前。两三年前我尚可不饮不食在办公室通宵达旦地坐在电脑前，现在若坐上两小时不动，混身每一块骨骼和肌肉都在嚷嚷说要散伙。

   虚弱，力不从心的感觉。

   俱往矣，我对自己说，青春一去不复返。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灰暗，恨不得一天廿四小时都托附在床上，托附在梦中。每一周休息日都如同跑完五千米后的瘫软，脊梁骨都想断掉，混身精血漏得光光，不想吃饭，不想见人，不想交流，谁都休想把我弄出房间。生命如此漫长，让我的琴弦断在最华美的乐章吧。等待到齿摇摇头点点鸡皮鹤发那一天，想必我是决意无法忍受。

   身体不适，便情绪压抑，情绪压抑，便发热冒冷汗。这是不是不快乐的人生的另一种宣泄方式。

   那些可憎的人与事，那些该诅咒的生存法则，Rub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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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外墙装修已三月有余，至今仍只粉刷了个窗台，外面的脚手架搭得像只刺猬，星期日在家想好好休息，时不时发现窗帘的缝隙中有一双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吧地窥探着，导致我在家也需把自己包裹得像只粽子。
疯了疯了，我要疯了！

也风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情似纸张张薄。

无为世事，有为世事。

无为而无不为，追求过程中的感受，不求结果的好坏。问心无愧，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