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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和华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尽头到了,我知道。
那一日,城中公园,午后的阳光使人晕眩。
小苹突兀地叫:“爸爸!”
很多人回头。
留在我脑子里的,却只有一幅这样的画面:
一对男女轻佻而又得色满满的面容。
嘴角嘲讽地撇着,眼角轻蔑地斜着,向我所在的位置。那女子面有得意之色,她在庆祝她的胜利,在向我示威。
而华,冷笑着斜视我,搂着那女子的腰。
小苹叫着“爸爸爸爸爸爸!”
我的血涌上头部,我的心脏过电,瑟缩一下,眼前一片漆黑。
我捂住小苹的嘴。
我扶着小苹蹲下,我的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小苹问:“妈妈,怎么啦?”
良久,我答:“妈妈胃痛。”
俊男靓女们络绎不绝地经过,好奇地一瞥之后,漠然走过,我扶着小苹蹲在那里,突兀地。一地惨淡的阳光。
我的悲伤是自己的。
那女子并不美丽,穿着款式新潮但感觉奇怪的衣服,平淡的五官,抹着厚厚的劣质粉底的面孔充满骄纵之气。翘着抹成粉红色的唇。
我输给如此一个俗呛的女人。感觉不是不失败的。但是她比我年轻。
而我,只是一个老去的红颜。
我本应抢上前去,去吵去闹,去撕扯摔打,但忽然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我只是清冷地笑一下,然后在日光下,一下子坠入寒冰地狱。
不知道是怎样回的家,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我的家。
我早已感觉到华的背叛,但感觉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我无所适从,只能眼泪纷飞。
打电话到厂里,是组长不耐的声音:“又请假,袁萍,你一月要请几次假?想做就做,做不好就走人!”
我摔了电话。
不知道又躺了多久,身体里的水分全都化作了涓涓的泪。
小苹变得懂事起来,自己坐校车去上幼儿园,不吃早饭就去。她似乎也有点明白了:爸爸终于不要她和妈妈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华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再与我说话。
华终于回来。冷笑一声:“既然你都已看到,省得我开口,离婚吧。”
我木然。虽然天旋地转,天塌地陷,但我动弹不得,我脸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不愿配合,我的悲喜都不由自己控制。我只是木着一张脸。
我想,我本应冲上去拳打脚踢,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但结果只听到自己清冷呆板的声音:“你们,多久了?”
“一年多。”
呵,一年多,一年多了。至那日才知道的傻瓜,我应是最后一名吧。
我也有样学样,冷笑,笑自己。
华又说:“你可以带走小苹,家具,你也可以拿走,但是房子,我要留着结婚用。”
他在过去一年里说的话,都没有这回来得多。且句句精到,条件讲得一清二楚。
我和他相处六年,今晚才算见他真面目。
我冷冷看他一眼。
呵,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六年的夫妻,两千多日日夜夜,又抵得了几日的恩情?
他被我的神情吓到,拿两件衣服,匆匆而去。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伏在床上,昏昏沉沉又是一日。
小苹摇我:“妈妈妈妈,我饿,我怕。”
发辫歪歪扭扭,小脸苍白。
现在这世上唯一与我不离不弃的人,只有我的女儿了。
我抱住小苹,潸然泪下:“妈妈真正对不住的人,只有你一个。”
走投无路。小苹,先托给谁照顾才好呢?
我没有父母,华的父母,在当初华娶我的时候,就颇有微词,怨他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门不当户不对。小苹出生后,意见更大,六年来,小苹与祖父母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六次。现在华已经后悔。他们还会要小苹?
可怜的孩子,妈妈该怎么办呢?
跟小苹说:“妈妈有点事,小苹去妈妈朋友家住两天好不好?”
匆匆出门,走访小时在福利院里的伙伴。
敲开东家门,西家门,所见的尽是一张张意义难明的面孔。
现代人个个人情练达,智慧圆融。我讪讪地开口没两句,人家便已猜出始末,先是劝我离婚大事,忍忍便过,然后便一迭声地喊“忙忙忙”,世界缺了他们便无法运作。
你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各人皆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我含着泪出来,想想没有别的办法,仍只好哭:“小苹,妈妈真后悔生下你来,以后不痛快的人,又要多你一个。”
小苹说:“找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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